黄泉不相见（九）
*还有一章完结啦！然后带卡还没上线（望天)下一章准备斑扉爷爷组养堍嘻嘻
*想了半天都想不出除了文中其他的两个家族的优势了（哎？）只能胡乱瞎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场面hhh
九
宇智波斑趁父亲和弟弟出任务的档口，躲开其他人的视线悄悄咪咪地前往南贺川赴千手扉间的约。他还特意包了些饭团放在小餐盒里，美滋滋地准备来个野餐会。
他到得有些早，只有安静流淌的南贺川与他作伴。斑也不着急，几下爬到树上坐着等一向守时的扉间。
几只红腹小鸟叽叽喳喳地落在他身边，有大胆的甚至蹦跶到他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兴许是感觉到了斑身上带着的一点属于天空的气息。斑纵容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至极。
“斑。”扉间站在树下，抬头叫了声树上的少年。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让小家伙们走开，然后端着食盒跳下来，稳稳地落在扉间面前。
“有点奇怪。”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扉间，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结论。
“什么？”扉间不解，神色有些警惕地问：“有人跟踪？”说着就要闭上眼去感知。
“不是，就是第一次见你比我矮的样子。”斑却如是说。
扉间失笑。“越活越幼稚了。”他不再接着今天脑筋有点不正常的宇智波的话题说下去，坐在树荫下。斑摸摸鼻子，挨着扉间坐下，自然地按照以前的习惯将扉间半搂在臂膀里。
“这是什么？”扉间靠着身后的热源微微勾起嘴角，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食盒。
“啊，一点寿司，尝尝？”斑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扉间打开适食盒的盖子，内里则打起一百分精神竖起了耳朵。
“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宇智波大少爷。”扉间看到那捏成不规则的三角形的饭团调侃了一句，不抱希望地咬了一口。还好饭团并没有什么难做的，也幸好不是甜口，他松了一口气。“唔，还挺好吃的。”
“哼，没有什么能难倒我宇智波斑的。”斑松了口气，耳朵有些微红。扉间没有拆穿他的那点自尊心，更加放松了身体。
在这打打杀杀个不停的世道上，有多余的时间不去磨炼自己可以说是非常浪费了，可这两个人都不在乎。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扉间，我们想办法结盟吧。”斑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
扉间挑眉看向斑，初具日后风华雏形的少年平视着潺潺流水，面上有些凝重。
“你知道现在的我们不可能做到。”扉间毫不怀疑斑的能力，但是现在他们都太小了，没有办法掌控整个家族。
“你觉得会花几年？”斑回头看进扉间的眼里。扉间并没有犹豫，没有担心，也没有质疑，有的只是信任。正如扉间相信自己的力，斑同样也相信扉间的智。
“至多十年。”扉间脱口而出。他并不是没有细想，也不是狂妄自大。在斑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开始了飞快的转动，大概地算了算做完所有准备需要的部署和时间。
斑笑了，一如那曾经举世无双的大妖。“那就给我十年，我一定会成功的。”他起身，双臂打开，像是拥抱着整个世界，那指日可待的美好未来。
扉间看着斑稚嫩的肩背，好像又看到了那个逆着太阳从天而降的“神明”，闪地他几乎睁不开眼。如此耀眼的斑，扉间怎么能不信他。
“好，我期待着。”他听见自己说。
既然决定了要联盟，那么尽量扩大和派的势力，削弱两个家族中顽固的战派被扉间定为最重要的目标。他相信自家大哥对战争的厌恶，斑也有自信能够说服泉奈，这样四人分别作为千手和宇智波的和派领导人物能够更好地掌控家族的人心走向。主战派的长老占多数，也拥有很大的话语权，要削弱他们只能通过挖墙脚和架空权利两种办法。除此之外，两位互为死敌的父亲也是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
制定好大概的计划框架后，扉间表示要回去起草更详细的计划书，两人便约定了固定的见面时间，开始秘密实行计划的第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及给兄弟洗脑。
柱间发现最近总是在家里找不到弟弟。以前扉间不是在训练场训练就是在家族藏书库看书，而现在除了早晚吃饭柱间都很难看见弟弟。
他来回跑了好几次这两个地方都没见着扉间那显眼的发色，问了问小伙伴们却得到了扉间一个人大清早就出门了的消息。
扉间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突然开始频繁地外出了？柱间有些着急。他担心扉间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出什么意外。所以傍晚扉间回来吃过晚饭后，他偷偷地寻到了扉间的房间，趁弟弟不注意溜了进去。
扉间正在伏案写作，注意到动静头也没抬。
“大哥，你想做什么？”他眼睛盯着桌面，手中的笔飞快地写下一排一排的字。
柱间凑过去想看看他在写什么，但毕竟是他最讨厌的学科，他感觉每一个字都认识，连成一句话就不懂了。晕晕乎乎的柱间扯了扯扉间的衣袖问：“扉间，你在忙什么啊？大哥最近在家里都见不到你，出什么事了吗？”
扉间当然是故意让柱间找不到自己的。他放下笔，转过身来正襟危坐地看向还留着一头可爱的蘑菇头的大哥。
“大哥，你相信千手和宇智波可以和平相处吗？”他问柱间。
柱间表情有一秒的僵硬，但随即垮下了脸。“扉间，你也知道宇虽然瓦间、板间的死是羽衣一族干的，可宇智波也脱不开干系，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更别提别的死在他们手里的族人了。”他沮丧地说，“我也不想天天打打杀杀啊，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想和宿敌握手言和。”
扉间沉默，眼前又浮现出两个幼弟惨死的样子。“那大哥相信我吗？”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柱间奇怪地看着扉间：“我当然相信你，但是这跟你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还没等弟弟解释他便恍然大悟道：“你跟宇智波勾搭上了？”
什么勾搭不勾搭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扉间脸上有些抽搐，趁一脸八卦的柱间还没说出更加奇怪的话之前赶紧把他赶了出去。
被拒之门外，甚至差点被合上的门拍到脸的柱间丝毫没有被弟弟拒绝的难过。他手指摸了摸下巴，脸上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弟弟的终生幸福，大哥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挠了挠通灵兽小黑猫的下巴，又摸了摸小家伙蹭过来的小脑袋，扉间带上昨夜拟好的草稿，揣上黑猫避开族人小心地溜了出去。他故意忽略掉了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也按住想要出声提醒他的通灵兽。
“没事的，大哥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你先回去告诉斑。”扉间小声对黑猫说。黑猫晃了晃尾巴，砰地一声消失在烟雾中。
扉间在南贺川另一边的树下找到了斑。头发留长了一点的少年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小猫的背脊曲线理着毛，有些懒散的眼在寻到白发千手时瞬间亮了起来。
“扉间。”他伸手招呼了一声，迅速瞥了一眼四周。扉间踏水走过去，坐到斑的对面，挡住来自身后的视线。
“斑，这是我昨晚写的一些计划，你看看还需不需要添加。”他将纸张递给斑。
斑一边翻看一边说一些自己的看法。可他毕竟当惯了独来独往的大妖，比起说服更喜欢用武力压制。扉间便皱着眉头反驳他，被固执的斑嘲讽做事太过谨慎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受用的。眼看着两人就吵起来，甚至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然而是装给别人看的。
偷偷跟踪弟弟的柱间当然特别吃这一套。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孩被扉间挡住了看不清楚模样，但是胆敢对扉间动手身为大哥绝对不会原谅的！这么想着柱间大喊一声“渣男，拿命来！”闪亮登场。
听到这句话的扉间一个踉跄，被斑眼明手快地扶了一下。柱间一看那宇智波还敢搂着弟弟，更是拔出佩刀着急地往两人身边跑。同时又有一道黑影从斑身后的树林中闪出，手中的刀挡住了柱间的。
“斑哥，你没事吧？！”正是宇智波泉奈。
“泉奈！”斑“惊讶”地看着弟弟出现在眼前，下意识地将扉间往怀里藏了藏。
“大哥？”扉间探出一张脸，“疑惑”地看着对峙的两人，“你不是应该在训练场？”
“这个不重要，”柱间板着脸，手上的力道不停。“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在家里，而是和宇智波在一起？还有你这个混蛋把手给我从扉间身上拿下来！”他视线越过泉奈狠狠地瞪着斑。
“你眼睛是不是瞎了需要我帮你再把嘴巴缝上？明明是你们千手的小白脸勾引斑哥的不要胡乱血口喷人！”泉奈小小年纪虽然力量上不如柱间，嘴巴却是无人能敌。
分别被冠上了“小白脸”和“渣男混蛋”帽子的两位当事人眼神死，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一人一个费了好大劲才将各自的兄弟拉开。
“你们两个人都冷静一点听人好好说话！”扉间一只手挡在柱间的刀锋前，对这混乱的场景分外头疼。“大哥你先把刀放下。”他说话间侧过脸，血红的眼睛威胁地斜了柱间一眼。
柱间迫于弟弟的威压，嘴里嘟囔两句还是将刀收回刀鞘，却也没放松地盯着两个宇智波。扉间满意地点点头，又平静地对泉奈重复了一遍：“宇智波泉奈是吗？把刀放下，你伤到斑了。”
听到后半句脸色狰狞的少年果然回神看到自家哥哥小臂上一道颇长的划口，立马换了张惊慌失措的脸飞快扔掉刀，捧着斑的手不知所措。
“斑哥，我不是故意的……”他还没说完就被斑制止了。
“小伤而已，别介意泉奈。”揉了把弟弟柔软的发顶，斑理所应当地把手从泉奈手里抽出来伸到扉间面前。白发千手自然地在手指上凝起淡绿色的查克拉，一划便让伤口收了口。
“还疼吗？”扉间眉心微聚，有些不满意效果。
“嗯，疼。”斑睁眼说瞎话，脸上硬是挤出的痛楚被压抑不住的嘴角破坏的一干二净，被柱间和泉奈看得一清二楚。然而扉间低着头，只听见了斑声音里的委屈。
“再忍忍。”完全忘了斑曾是大妖，这点小伤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疼。记忆中只有对方浑身浴血模样的扉间心里更是软了三分，加大了查克拉的输出，反复用治疗属性的查克拉贯洗伤口，直到细长的疤痕完全消失。
没想到是这样的宇智波/斑哥，突然就好气哦。目睹了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柱间和泉奈觉得自己一腔热诚的担忧全部喂给了眼前的狗男男，还被反过来投喂了腻味的狗粮。
柱间轻咳两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既真诚又可怜地问：“扉间你刚刚要说什么？”
扉间头也不抬地回：“有关千手和宇智波的和平相处。”
“现在不可能。”泉奈抢先反对。他脑筋轻轻一转就明了扉间和斑这般举动都是故意的，虽然对千手有一百个不满，但深知两族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状态，除非是大灾难不然难以压对方一头。如今羽衣一族在联合了一些有独特血继限界的小家族以后势力逐渐扩大，隐隐形成三足鼎立的状态。千手和宇智波最好的生存办法其实是共生，而不是互相厮杀而让羽衣一族的渔翁得利。相比杀害了三个哥哥的羽衣一族，在泉奈心里千手是最好的结盟对象。
他盘坐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根树枝说：“我们两族从因陀罗祖先和阿修罗祖先开始到现在世世代代积累的仇恨已深入骨髓，不是说和平就能和平的。”
“你没有反对？”扉间意外地挑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真正少年老成的泉奈，眼里多了赞许。“的确，现在凭我和斑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所以需要你跟大哥的帮助。”
“凭什么？”泉奈毫不妥协，紧紧盯着扉间的黑瞳里满是认真和算计。“斑哥你先不要说话。和平虽然很诱人，但风险也很大。千手一族有什么好处让我们宇智波可以放下世仇？”
扉间道：“如果联盟建成，千手一族产出的药物会以成本价卖与宇智波，族里不对外的药剂也会供给给宇智波，必要的话提供急救并可以传授医疗忍术。如果一同征战，收获的战果五五分。更不用说千手与涡之国的漩涡一族拥有稳固的交情，如有必要可以为你们提供基础的封印术资源。”说完他坐在泉奈的对面，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宇智波又能给千手什么好处？”
泉奈勾起嘴角：“同理，宇智波的武器也以成本价卖与千手，包括起爆符等装备。宇智波本身就是强大的血继限界，布置幻术结界以及警备什么的不在话下。至于后台，我们有同盟的日向一族，还是火之国大名的入幕之宾，日后甚至是建村子的地都能给批下来。如何？”
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同时放松了眉眼，伸出右手相握。
“成交。”
“成交。”
两个智商不足武力来凑的哥哥一脸懵逼地看着弟弟们瞬间达成共识顺便还卖了自己家族，好像还在做梦。柱间半晌回过神来，蹭到弟弟身边贴着扉间撒娇道：“扉间都不问问大哥的意见吗嘤？”
哪儿来的嘤嘤怪，滚。扉间嫌弃地推了推大哥重得跟大石头一样的身体说：“大哥的意见不与参考。”被嫌弃的柱间头顶立马乌云聚集，一朵朵新鲜的蘑菇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斑则是对泉奈的坦诚有些惘然。“泉奈，你不是……”对千手一向不顺眼吗？他吞吞吐吐地没有说出来。
泉奈摇摇头。“大哥一定没注意吧，隔壁的小儿子刚满六岁不就，昨天死在了羽衣的手里，连一个全尸体都没留。虽然我是鹰派，但有时候也不得不认同鸽派的看法，实在不忍心看到更多这样年幼的孩子再折损在战争里了。所以与其选择和手段残忍的羽衣联盟，不如强强联合，杀那可恶的羽衣一个措手不及。”
他眼神飘向对面，板着脸的扉间正僵硬地安慰快被蘑菇淹没的柱间。“而且斑哥你，是最不喜欢战争的人啊。我身为你仅剩的弟弟，除了支持和帮助以外什么也不能做了。相比之下，千手那群粗老爷们也还算合眼。”他别别扭扭地转头，只剩一只通红的耳朵留在斑的视线中。
斑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甚至连眼前都有些模糊。他将泉奈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接受弟弟的回抱。“谢谢你，泉奈。”再多感谢的话在心里最终揉成了最简单的表达，斑蹭蹭弟弟的黑发感慨道。
“哼，但这不代表我承认千手扉间了。”泉奈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那厢耳朵竖得贼尖的柱间立马也抱着弟弟警惕地跟了一句：“我也还没承认宇智波斑。”
斑和扉间同时失笑。两人的视线交缠着，他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自信和野望。
这一世，在此之后，没有人再能伤害到他们和他们最亲的人。
